我怕打扰他休息,于是回复:晚安。

    吃完药,我看着邮箱里的十多封未读邮件陷入短暂的沉思。

    看到凌晨十二点半,我罕见地来了睡意,定好个早上八点的闹钟后躺下去,结果提前一个多小时就醒了过来。

    精神病人的睡眠时间经常是个或大或小的谜团,至少在我这儿好几年里它都是如此。

    刷牙时,我突然注意到镜子里自己的下巴上长出片比较显眼的青胡茬,为了明天能给那位设计师留个好影响,便不得不先处理它。

    刚拿出剃须刀,洗手台上的手机就一声“叮咚”。

    我本以为是中国移动的月末话费充值提醒,结果并不是。

    是杨东清。

    他说:记得吃药。

    我看着那条短信微愣,因为我确实又忘了。

    洗手池里的水轻轻波动,顷刻恢复原状。

    我也是,身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悄悄改变了。

    15:09pm

    杨东清突然来了通电话。

    我正好看完那十多份资料,见后立刻就能接起:“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