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这道旨你一定要下。”

    “正是。”

    谢太后端起参汤的碗来,不紧不慢地舀起一勺,祁朗便耐着性子等母亲喝完,他趁着太后不在,未经下旨先叫人放出了风言风语,如此一来,谢太后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反对他,劝说若是不成,也就由他去了。他想要真正绕过太后亲政尚需时日,封赏他的兄弟便是第一步。

    “有些事的确由不得哀家做主了,朗儿,”谢太后终于放下空空的汤碗,“你也该有些自己的想法,还记得顾及皇家颜面和北方安定,哀家倒是很高兴。”

    “母后如此识大体,儿子实在佩服。”

    谢太后的目光倏地一暗,复又恢复如常。祁朗分明知道谢太后听不得“识大体”这三个字,当年容太妃将祁进送去华山修行,朝堂内外说得最多的就是“识大体”,只这三个字便能让谢太后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来。祁朗却立刻拱手问安告退,独留谢太后坐在殿上,拳头在宽大的衣袖中握得死紧。

    “易水,去,给容太妃也送一碗枸杞参汤,”谢太后将空汤碗甩在身边的传旨太监身上,“让她好好补补她那被自己亲儿子伤透了的小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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