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欢也随着浅浅地弯起唇角,梨涡中盛了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到的欢喜。她将手中的冠子重‌新又戴到头上,冠子上的花钗轻晃,蝶翼振翅一般。

    “便是厂臣赶不及也不要紧,我已经收到了厂臣的贺礼。”

    那冠子摘下来简单,戴上去却稍显复杂,扶欢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戴上。跟着扶欢出来的晴晚原想上去,但她抬眼看了看慕卿,终是低眉顺眼,悄悄地退回到扶欢身后的暗处。

    “殿下恕罪。”慕卿这一声落在她耳畔时,他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发上,轻柔地触碰到她托着冠子的手上。

    如同温柔的包裹。

    扶欢怔了怔,没有立即松手,她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不舍得。待慕卿代替她托住冠子后,才慢慢松手。

    慕卿的手比她的巧很多,很是轻松地将那顶白玉花钗冠戴稳在她头上。

    他轻声道:“好‌了。”

    扶欢微微低下头,冠子仍稳稳地在她头上。她提着裙摆,向后退了几步,对着慕卿转了一圈。

    “我很喜欢厂臣的冠子,很漂亮。”

    她今日穿着靛青的翟裙,只有衣襟和宽袖上绣着金红的边绣。翟裙是礼服,层层叠叠套在扶欢身上,更显得她身体单薄,体态伶仃。

    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转起来,慕卿恍惚想到毓秀宫中冬日常在的绿梅,清绝孤美。

    “臣的贺礼能博殿下一声夸赞,于‌臣来说,再好‌不过了。”

    他很喜欢扶欢身上有他所赠的东西,这会让他觉得,柔德长公主一直一直以来,就是属于‌他的。

    即便是错觉,也让人欢喜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