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韩征已先在呵腰给她行礼了“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邓皇后方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韩厂臣免礼吧,本宫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舒坦,说话便难免冲了些,你别放在心上,赐座。”

    德公公等人见状,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德公公忙赔笑着亲自给韩征搬了椅子来,又借口给他沏茶去,把殿内服侍的人都带了出去。

    韩征却一直没坐,径自看向邓皇后,淡声道“皇后娘娘应当知道臣的来意才是。”

    邓皇后见他一脸的淡漠,心里的惊喜与庆幸一下子打了对半,勉强笑道“你都这么长时间不来凤仪殿了,本宫都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怎么可能问都不问,便知道你的来意?本宫又不是神仙。还是坐下说话儿吧,如今也没有外人在了,你不必与本宫这般生分。”

    韩征仍是没坐,负手看着她,声音比方才更淡“皇后娘娘既与臣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臣也不拐弯抹角了。臣此番外出期间,听说皇后娘娘召见过恭定县主几次,还赏赐了不少?臣约莫能猜到皇后娘娘的心思,所以臣今日明白告诉皇后娘娘,不要再给恭定县主添麻烦,更不要再试图找她的麻烦!否则,臣如今只是不管宁平侯府的事儿,皇后娘娘已觉得难以忍受了,那回头臣要是一个不高兴,对付起宁平侯府来,皇后娘娘岂不得越发难以忍受了?”

    邓皇后的凤座本就设在丹陛之上,比殿内所有地方都更高,以确保她哪怕是坐着,别人是站着,她也能居高临下看人,无形中给人以一种威压。

    可此时此刻,哪怕她坐着比韩征站着还要略高些,感受到无形威压的人,却是她。

    她不由瑟缩了一下,想到了之前自己娘家被韩征整治时的惨状……

    但随即她心里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填满,冷冷道“韩厂臣这话从何说起,恭定县主为太后治好了多年顽疾,本宫身为太后的儿媳,心存感激之下,想要多与恭定县主亲近亲近,多赏赐她几次,以聊表心意,也是理所应当。怎么到了韩厂臣嘴里,就是在给恭定县主添麻烦,甚至是找她的麻烦了?韩厂臣就算再护短,也不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吧!”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对着韩征告状了,一定是的,所以韩征才会今日便来了她的凤仪殿,他也并不是多少还念着几分彼此之间的旧情,他根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他不是昨儿天都快黑了,才回的宫么?听说还去乾元殿先面过了圣。

    那小贱人却依然已向他告过状了,可见是韩征昨夜连夜赶回去见她时告的,韩征还真是把那小贱人当心肝宝贝呢,竟是那般的归心似箭,实在可恶至极!

    韩征的声音比邓皇后的还要冷,“臣不知道什么理所当然不理所当然,臣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还有自己的判断。臣今日丑话说在这里了,以后若皇后娘娘再传召恭定县主,再给她添麻烦,就别怪臣心狠手辣了,还请皇后娘娘务必谨记臣的话!”

    说完,拂袖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