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他做了很多次剑相助的事情,可时常因为他的那双眼睛,非但不被人感激,还要被人误解为妖魔,他向下拉了拉帽子。

    “来人啊,救命啊!”扬晓桑大声的喊,随从们都已经被挑落在地,在漆黑的夜晚,她有一种少有的无助感。

    听到这样的声音,他想了想,还是飞奔过去,一剑挑飞了那男子手中之剑,并顺势肖掉了他冠上的头发,割去了他衣服的两个袖子,前襟的衣服瞬间也被切成了数十片,纷纷散落在地。

    王从先是惊呆的原地一动不动,然后转身分奔。

    他并未追上去,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请问这位尊姓大名,你救了我,我理应感恩回报。”

    “不必了,我没有名字。”他真的没有名字,一千多年来,似乎他只记得人们称他为“魔”,然而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宁愿没有名字。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名字,我也不强求。我担心刚才那个人还会回来,你可不可以陪我走到镇上,我家就在镇上,到了镇上你再离开。”

    从这片枫树林到岚山镇有大约5里的路,他一直怀中抱着剑跟在扬晓桑身后,他不说一句话。扬晓桑停下来,他就停下来,扬晓桑回头看他,他也停下来,始终一言不语。低低的帽沿遮挡他的眼睛。

    扬晓桑自己也不明白,她如何信任身后这个人,毕竟她与他只是初次见面,而且他戴着遮挡眼睛的帽子,甚至没有名字。

    她把这种信任归为:感觉,一个女人的感觉。有他在身后,她似乎什么都不怕,虽然夜让周遭的世界看起来都有种说不出的猜疑,似乎四处都暗藏杀机和盯着她看的眼睛,然后她一点都不怕,一点恐惧感都没有,她觉得身后的这个人一定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你若问她为什么,她的解释还是:感觉,一个女人的感觉。

    于他而言,多年来的磨炼,已经让他懂得如何与他人保持距离。哪怕对方说出多么感激他的话,表现的多么信任他,可到最后一旦看到他的眼睛并知道他的传言,就像躲魔鬼一样躲着他,甚至咒骂,甚至攻击他。以至于,多年来,他对人所传达的喜爱与厌恶都是同样的平静,渐渐的日子久了,无论看到什么表情都是平淡如无风无雨的水面。

    可今天却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他希望那路能再长些,可以就这样多走一会儿,哪怕多一步也好。可越是这样想,这路就越短了。

    岚山亭是一个偌大的宅院,高大的朱红色门和高高的墙,门口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扬晓桑一出现,门卫立即上前嘘寒问暖,“大小姐,您可回来了。亭主急死了,拍了两队人出去寻找。”

    “遇到了意外,快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