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做了事,自己也要为他做事,即便能使用的方法很幼稚。

    “父亲那里我会自己去说的。大叔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提到您。”她略一低头,听来幼稚的腔调中不免有了几分坚决味道。

    韩泰酉轻笑摇头,他哪里是担心朴常务会知道自己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参加一次敏感的股东大会?事情曝光虽然麻烦,但也只是小问题。

    他轻叹一声。“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现在站在台前的林蔚然看着轻松。但不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你父亲也一样,有时候拒绝你,反而是他在宠着你。等你再大些就知道,人们有时候表露出来的,并不是本意。”

    不需要什么老气横秋的成熟哲学,在朴智妍简单的是非观念里,有些事是她必须要做到的事。

    “那大叔愿意代替父亲帮我吗?”

    她突然提出的问题让韩泰酉全身一震,正想着她怎么又说起这个,却又听到一句让他哑口无言的承诺。

    “如果大叔帮我的话,我也会在父亲那帮你。等价交换,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韩泰酉眨了眨眼,面对朴智妍幼稚版本的市侩无话可说。逾越的不顾公司利益去帮那林蔚然,和在朴智妍父亲朴常务那得到一个很会攻略小女孩的评价,怎么能算做等价交换?

    见韩泰酉不语,朴智妍好不容易鼓起的兴奋劲儿慢慢消逝,片刻后她默默转头,不再用带着希望的目光给韩泰酉压力,心里的忧郁完全浮现在脸上,让人见了难免心中不适。她坐在台下盯着看着,而台上的林蔚然却始终侃侃而谈着,因为知道重头戏还在后面,所以林蔚然的讲演难免有些枯燥,甚至有股东旁若无人的打起哈欠,坐在朴智妍的位置上一览无余。

    当注意力回到台上,那双纠缠在一起的手还纠缠在一起,抿起嘴角的朴智妍突然有些心疼。

    正把营业报告翻来覆去的林蔚然当然不知道他此时表现出来的平淡让一个就在现场的女孩心中焦虑,偶尔注意到有打了瞌睡的股东,想要玩笑一句却还勉强克制。做戏就要做全套,过犹不及的让徐仁成心生警惕,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讲演ppt翻至最后一页,林蔚然明显感觉在座的股东们都精神许多,像是知道重头戏即将上演的强打精神,瞧过来的目光也开始毫无顾忌。

    就算是用大量的营业报告拖延时间,该进行的也还是要进行。

    风险过大的事业计划,任何股东都有当面斥责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