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要弄到一笔钱,几十百来万即可,至少要让果农、工人和合作企业看到希望。

    宋维扬找出书包,把零钱和存折都放好。母亲、大哥和大嫂还在商量破产细节,他径直走过客厅,来到父母的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两套父亲的西装。

    这是出门赚钱的必要装备,年轻的宋维扬本就脸嫩,穿上西装可以勉强撑撑场面。

    “叮咚,叮咚!”

    再回客厅时,门铃突然响起来。

    来的并非讨债者,而是宋维扬的大舅和小舅。

    当初宋家发达的时候,宋维扬的三个舅舅都得到了好处,全部当上工人变成城市户口。结果宋述民一出事,二舅和小舅立即下岗,只有踏实勤奋的大舅还留在厂里。

    二舅和二舅妈属于白眼狼,居然开始埋怨宋家,认为是宋述民害他们不能当工人。甚至怕宋家向他们开口借钱,直接断了来往,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走动了。

    “大哥,老幺,你们怎么来了?快坐下吃水果。”郭晓兰连忙招呼。

    跟二舅的自私贪婪不同,大舅为人憨厚,小舅则单纯贪耍。

    大舅穿着厂里的工作服,手上满是老茧,拿出个塑料袋说:“妹子,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我下午请了个假,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了,三万八千块,你先拿着救救急。”

    小舅则打扮得光鲜亮丽,满身穿戴名牌,头发还喷了摩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我存不住钱,只有一千多,你别嫌少。”

    郭晓兰连忙推辞:“你们快拿回去。”

    大舅劝道:“都是自家人,你就别客气了。”

    小舅点了一根香烟,刁在嘴上潇洒地说:“就是,自家人不计较那些。以后有困难尽管开口,大不了我不抽红塔山了,委屈点抽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