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中,落针可闻!

    一时之间,只听得众人竭力屏住呼吸,可是最后又实在屏不住,长长的低声呼吸的声音。

    最后终于是候恂站了出来。

    “大胆沈长渊!是谁给你的胆子!”

    候恂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来便一个耳光刮在沈长渊的脸上!又从背后一脚将他踢得跪了下来,狠狠说到:“即便你是南归旧人,此时也饶你不得!老夫先结果了你再说!”

    说着又到处找刀,最后怒得连气都喘不匀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向着朱由检请罪!

    沈长渊只跪在地上,不做辩解,也不说话。

    殿中众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纷纷斥责不休。

    此时史可法和朱聿键也联袂赶了回来,两人甫一进殿,便跪在地上,叩头不已,请治锦衣卫指挥使沈长渊之罪!

    史可法说:“陛下,昔日熹宗在时,权阉为祸,厂卫横行,乃至于天下动荡,兆民不安。幸赖陛下乾纲独断,诛除魏阉,这才廓清寰宇,还天下安宁!不意今日又见厂卫鹰犬,满城杀戮,民怨沸腾!陛下,你是忘了厂卫之祸吗?”

    朱聿键说:“陛下,留都诸国公、列候,莫不是大明庭柱!即便腐朽,也不过坏其中一二,如今竟被那沈长渊尽数屠杀,血盈满门!太祖陵寝在侧,当如何视我朱家子孙?”

    朱由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余光觑向殿中诸人,但见个个都低头不语。

    说到底,这不过是帝皇家事,如何敢轻言?

    何况,这一口气诛杀了三百余口,尽是公侯,若不治罪,又如何向天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