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纱幔如云如雾的飘荡。

    这样的地方果真心令人情愉悦许多。

    烛火倒映下,那双漆黑的眸里逐渐有了几分幽沉的慵醉。

    郁承期手里执着酒杯,薄衣微敞的美人依偎在旁,柔软地靠在他身上,低眉巧笑着,纤纤玉手捏起紫红的葡萄珠,往他口中一颗颗的喂。

    温香软玉在侧,又有甘甜美酒入喉,让人想不醉也难。

    郁承期一时兴致起来了,眸中带着幽深沉沉的笑意,忽然对身侧的美人说道:“今晚难得有兴致,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想听吗?”

    美人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侧,情不自禁红了脸,佯装羞涩地点点头:“好啊,是什么故事?”

    甘酒波光潋滟,郁承期一边手中晃着酒盏,一边思忖着。

    他开口,缓缓讲了起来:

    “从前啊,有个小孩——”

    “他生来无父无母,一直流浪于市井,靠着自己的微薄之力浑浑度日。六岁那年,那个小孩在勾栏院做工,可他这么小,能负责做什么呢?没良心的老鸨没让他洗碗扫地,做普通的粗活,而是让他去侍奉稍有名气的妓子。”

    “侍奉妓子?”美人微讶,没想到他讲得故事是这么个开头。

    郁承期道:“对呀,因为那座勾栏院相对落魄,雇不起下人,于是就雇佣了那个不求工钱、只需温饱的小孩。”

    他继续往下讲,“老鸨欺负小孩,要他做很多很多事情,从早到晚,要做很多的杂活,还要求他会看客人脸色,客人与妓子说话的时候,他要及时的端茶送水,屋中气氛火热的时候,就要学会避退关门,等客人走了,热气儿散了,就要给妓子端盆倒水,收拾污脏凌乱的床榻。”

    “怎么能这样?”有个美人好似怜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