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英张了张嘴,没声儿了。

    木锦嗤笑:“看吧,我就说是你教的,你这妈当的可真好,真是什么经验都传授。”

    胡家老两口一下想到别处去了,都拉下了脸,冲着木锦瞪过来。

    胡广英却不服气,咬了咬牙说道:“我可没教他冲喜顺脱裤子,我儿子大了要娶媳妇,我是教他怎么和媳妇过日子。”

    “嘿哟,也亏你知道你儿子傻,她认识谁是媳妇儿?说不得喜顺天天在眼前晃,就直接被当成媳妇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也不是一家人,老话说姑舅亲姑舅亲,说不得这亲事还真能做起来。就是传出去,也太不讲究了。”

    “胡说,胡说,谁要嫁给傻子,我还不如去死!”胡小雨崩溃大叫,又操起篾刀想要砍人。

    邻居本见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家的事情本来就是一笔烂账,从十几年前胡广英死皮赖脸地嫁人,后来又生了傻子被连夜甩了,就没少被人笑话。

    眼看十几年过去,那些事情都逐渐被人遗忘,好么,新戏又开罗上场了。

    这大半夜的,谁闲着没事儿和他们掰扯这个呀?还不如回去睡觉。

    一群人扔了锄头棒槌各回各家了,留下胡家一家几口人,立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和痛哭流涕。

    没有了外人,木锦也就不会冒头了。人家这一家子的血亲,就自己一个外人,继续站在这里,不是被当出气筒是什么?

    她径直回过身,躲回屋里去了,把门一反锁,装自己是聋子。

    但这就算这样,胡老婆子也还不放过她,骂她不要脸白眼狼,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一个当媳妇都不晓得劝人想办法,反而回屋里躲闲,简直就是大不孝。

    在农村,尤其是越发贫穷的农村,讲道理的始终是少数。或者说,他们以为的道理,和一般人所理解的道理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