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许皱了皱眉没说话,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村书记倒是忍不住出声劝道:“同志啊,这两位老人也是为你考虑,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一家人嘛,还是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呵。”罗羞月真气笑了,合着在这些人眼里,她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这种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堵在心里不上不下,泥人尚且都有三分脾性,更不说她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你们到底拿了些什么好处,一点都不拿自己当人看了?”她也不和这些人拐弯抹角了,索性摊开了说,“顾许,我不知道你听这两人掰扯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断绝关系,双方是立据签了字的,他们做了什么事,你去村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

    罗羞月调节了一下呼吸,冷静道:“平日里苛刻打骂,昧我钱财我也就当吃了亏还了生恩,但是你杨美丽撺使罗建国,嫌我占地方,收下礼金瞒着我定亲事。”

    她愤愤地说道:“到现在你们还不要脸的坏我名声,拿我当软脚虾任意欺负吗!”

    话音刚落,李塬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别怕,有我在,想做什么都有我担着。”

    罗羞月瞬间鼻头一酸,闷闷地“嗯”了一声,好在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哎呦喂!”杨美丽一巴掌拍在腿上,眼珠子轱辘一转,又使起了泼皮那套,“瞧你这丫头,我们给你寻门好亲事亏待你了?你看看现在,人家这不对你掏心窝子的好嘛!”

    按照旧时代思想来讲,定门好亲事确实算得上好事,她说起这话来也不觉得心虚,可杨美丽忘了,这顾许在城里生活了几年,思想早就被自由恋爱给熏陶了,这番话恰好触到他了霉头。

    顾许神色动了动,蹙着眉上前问:“礼单能给我看看吗?”

    罗羞月忍不住嗤笑,到这个时候了,他在左右摇摆质疑她这个“小青梅”,想来他所谓的情深义重,也不过尔尔。

    李塬拿出礼单,没递给他,只拿着让他自己看。

    这礼单字迹清晰写得明明白白的,看一分顾许脸就黑上一分,整张纸看完,他脸色已经精彩的能充当调色盘了。

    罗羞月顺势拿出关系断绝书,扬了扬,说:“做得什么恶心事都在上面,罗建国可是承认后摁了手印的,你们真要闹,那我们就去局子闹去!”

    写这断绝书她就留了心眼,密密麻麻把龌龊事都陈列出来了,罗建国不识字,当时当着队长面也就认下了,哪晓得她写了多少,估计也以为最多写了个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