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卢丰仁在她的身上没有落到半点儿的好处,如今就轮到卢平川替子出恶气了?

    卢平川,翰林院的大学士,论及才学,此人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可惜的是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为人又偏爱好大喜功,倒是玷污了读书人的清贵!说来,只看看卢丰仁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便可知这卢平川必定也不是好的。

    “卢大人,皇上命我解释那卷册所言,我不过是奉旨罢了,难道这样也是错?且皇上尚且没有生气质疑,您这般冲出来,似乎是不大妥当吧?”声音轻柔如涓涓细流,可那一字一句对于卢平川而言却莫如尖刀一般,南遥这分明就是讥讽他不知进退,不将皇上放在眼中。

    “――小小贡生,如此牙尖嘴利,竟是不把老臣的身份放在眼里!”卢平川痛声大呼,“陛下,老臣为大楚呕心沥血,没有功劳尚且有苦劳,哪里是一个黄口小儿能横加污蔑的?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言毕,卢平川甚至是激动的留下了两行悲愤之泪。

    南遥看的额角抽痛不已,一哭二闹,呵,这翰林院的大学士似乎也不过如此啊!连市井泼妇之举也能用的如此娴熟,当真是佩服!

    “卢大人,如今皇上高高在上,身为重臣,我只是贡生,但我的心却都是为皇上尽忠,不知道学生说的可对?”卢平川身为翰林院的学士,南遥自称学生也很是应该的,且其态度从头至尾也都是谦恭的,即便是卢平川想要揪住她的错处不放也是没有机会。

    “哼,自然是对的!”冷哼一声,卢平川摆足冷傲之色。

    “您刚刚教训学生,所为的不过是您以为学生有不敬君王的嫌疑,您说是也不是?”继续追问了一句,也不知道的怎的,南遥此刻的笑看起来越发的像极了狐狸,且卢丰仁在她的眼中就好似只等着坠落陷阱的猎物。

    “那、那是自然!”南遥的语速是极快的,卢平川听着这话好似没什么,但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真要是让他说来,却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轻轻点了点头,南遥面颊上笑容越发的轻柔,恰如春风拂面一般温柔至极:“卢大人,您身为朝中大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理所应当,且既为朝臣,为陛下尽忠为天下万民请命更是指责所在,可您刚刚口口声声所说的苦劳倒是让学生有些不理解了,莫不是在大人的心中,为皇上分忧是一件苦差事不成?”

    “这、这……”这一次,南遥的声音可是刻意的放缓了,且一字一句都是说的清晰无比,当真是保证卢平川能够听的清清楚楚,无一字半句的遗漏。

    “大人在朝为官十数年,对皇上,对大楚的忠贞自然是众人看在眼中的,可这等倚老卖老岂不是让皇上为难吗?想大人乃是翰林院的一品大学士,是要比旁人更加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大人以为学生说的可对?”

    面上挂着笑意,语气动作也是十分的恭敬客套,可偏偏的,这说出来的话却让卢平川半点儿反驳之言都说不出来。

    想卢平川身为翰林院的一品大学学士,平时就是自恃才学甚高,像今日的倚老卖老已经是最常用的手段了,不管旁人怎样的分辩解释,他只一味的痴缠,几次三番下去生生的将别人的耐心耗尽,如此也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变着法子的先激怒那人,然后再次声泪俱下的声声控诉,这样的招数如南遥所言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之举,可偏偏的对于这些世族清贵来说,最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