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站在原地,耳边仿佛还残留着她呼出来的热度,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却觉得那热度好像一直都在,直到她进了长春宫,他才觉得那热度慢慢地消退了,消退地那么令人讨厌。

    顾惜宁才不管秦王想什么,随便他想什么,她这会儿都不会在意,在她心里眼里,秦王、谢呈宙还有三皇子都是为着李清欢折腰的三巨头,与她没甚么相干。

    “县主,请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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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跟着她出宫的季嬷嬷这会儿到是在长春宫里,像个幽灵一样地出现在她面前,且出言提醒她。

    顾惜宁早就把季嬷嬷忘到一边去,这会儿见着季嬷嬷半点未带尴尬的,反而是同季嬷嬷亲亲热热地说道,“嬷嬷可是被姨母宣入宫里的,可是姨母担心嬷嬷在宫外住不惯吗?”

    季嬷嬷出了宫,就被陆秘带走,并未在兴宁伯府就近伺候顾惜宁,这令季嬷嬷着实有些不适应——没曾想娘娘还记着她,将她召回宫里,更令她处在进退维谷之间。“老奴承蒙县主照应,过得十分自在,是老奴的福气。”

    顾惜宁闻言一笑,“嬷嬷真是会说话,难怪姨母还将你召入宫。”

    “娘娘是担忧县主,”季嬷嬷恭敬地说道,“娘娘心中最记挂的就是县主,令老奴入宫,也是为着县主。”

    顾惜宁深知谢贵妃为人,自私自利,且天性凉薄,同她谈甚么都不好,除非是让她动容的银钱。她随着季嬷嬷入内,见着谢贵妃由宫女伺候着在画画,相比顾惜宁的画作过于匠气,谢贵妃的画技更甚一筹,她作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曾经令她在京中贵女们名声大起。

    如今她在宫中更是将画技提高了许多,这会儿,她画的不是别人,画的正是顾惜宁,就凭着脑袋里的样子作画,将顾惜宁画得极为相像,甚至也将顾惜宁眉眼间的那一丝倨傲都清楚地描绘了出来,令她的形象跃然纸上。

    “姨母,”顾惜宁上前,轻轻地唤了声,难掩亲昵,“画可是好了?”

    她还上前凑趣地看道,“姨母竟将我画得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