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会还来送东西?”雨轻很是疑惑。

    顺风抱着那锦盒,笑道:“真好玩,下次你要是给崔意传递东西,也可以用这个钓鱼竿,我看很方便。”

    雨轻全无兴致,摇了摇头,便转身走回寝室内,而顺风和梧桐两个人还在猜来猜去,到底这个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呢?

    这院中的情形早已被站于楼中的崔意远远望见了,也可以说当他看到雨轻一个人在廊下发呆时,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借此逗雨轻一笑。

    当崔意走下楼来,覃思就上前禀道:“道儒小郎君,我已经把那个牧童戏牛的竹根雕送过去了。”

    崔意点点头,从他的小叔叔崔治手里抢来这个竹根雕可是费了很多功夫的,先去画师张墨那边抚琴讨他的好,他才有兴致作画一幅赠与崔意,又把张墨的画作转赠与叔公崔随,这竹根雕才算到了自己手上。

    “道儒小郎君真是精明,不直接把那幅画送与为善小郎君,而是给了他的父亲,说到底那幅画作还是属于道儒小郎君的。”覃思堆笑说道。

    “我只是把画放到叔公那里暂为保管,岂会真的赠与小叔,不过一个竹根雕而已,略施小计,他也不会太计较的。”

    崔意负手走在庭院中,思忖着雨轻为何失落的徘徊在廊下,明明河内怀县季氏一事已经被查清楚了,都是向真和俞伟光在暗中捣鬼。

    当脑海中再次梳理这些事情时,他猛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荥阳俞氏为了侵占田地而把季氏一门剔除士籍,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甚至太不明智了。

    “俞伟光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崔意驻足,自语道:“如果俞伟光背后之人真的是郑氏子弟,那么郑家人又为何要针对季氏这么个末等士族,怀县那家酒肆的掌柜姚长林又是被何人所害呢?难道这一连串事件的起因就是姚长林?”

    想到此处,崔意的眼神里隐晦的闪过一丝冷芒,又看了看云雾笼罩的夜幕,唇畔噙着淡淡的笑。

    在魏明帝(曹睿)时期将作大匠一职就是由郑家人担任,职掌宫室、宗庙、陵寝等的土木营建,看来郑家人善于机关术不假,只怕以后郑家人会越来越有作为的,更是不容忽视的家族。

    时值暮春,北方的雨水开始增多,在前来参加早朝的官员中,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时任给事黄门郎的祖逖,跟着司隶校尉许奇一同步入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