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竹叶,声如浪涛。

    鼻尖萦绕着一阵熟悉而苦冽的松香。

    沈墟全身都放松下来,知道自己正身处师父的守拙草堂。

    漆黑与寂静之中,他躺了一些时,抬手摸向眼睛。

    “醒了?”耳畔即刻传来浑厚中正的嗓音。

    “师父。”沈墟支肘,欲起身。

    “躺着吧。”风不及按下他肩膀,“你受了内伤,虽无伤性命,也须静养些时日。”

    闻言,沈墟调息运气,确感丹田处阻滞不畅,隐隐作痛,想必是昨夜勉力接的那三掌震伤了经脉。

    “你碰上了一位棘手人物。”风不及道。

    “是。”沈墟面色平静地阐述事实,“弟子打不过他。”

    “世间强手,多如过江之鲫,岂容你个个都打得过的?”风不及抚须沉吟,“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即是为师,在那位高人手下恐怕也讨不得什么便宜。”

    闻言,沈墟在脑海中缓缓回忆昨夜那疯子诡谲的身法与招式,并暗中拿他与师父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是——难分伯仲。

    正自投入,风不及温声询问。

    “现下感觉如何?双眼能否视物?”

    沈墟愣得片刻,摇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