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用了两日,沈秋檀重新整治了府中上下,撵出去几个油滑的仆人,又提了壮儿做了大管事,转眼,岁日来到。

    这一回,沈秋檀胆大妄为跑去西川,虽然留了秦朗善后,叫家人不至于担心她,却也过于张狂,在白云寺住了一夜的陈老夫人回来,见内务肃清,沈秋檀无恙,便结结实实的罚了她的跪。

    沈秋檀自知错误深重,并不敢求饶,倒是懋懋到新立的祠堂看了她好几次,他还以为做的隐秘,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沈秋檀在里面就看到他的袍角了。

    她抿抿嘴,笑了。

    懋懋小傲娇,装作还不原谅自己,其实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嘛!

    足足两个时辰,沈秋檀才被允许起来,陈老夫人看着姐弟两个换好衣裳,趁着夜色到了隔壁陈府。

    陈舅舅一见沈秋檀嘘寒问暖,舅妈田氏也一通关心,嘴里念叨着“棽棽这一回病的太久了些,如今总算是好了!”

    自从上回她说漏了嘴,将李琋送木簪回来庆贺沈秋檀及笄的事情说出来,陈老夫人便格外小心,许多话都不再当着田氏说。

    田氏是她亲自选的,做媳妇儿媳妇,都没话说,性子直心肠好,但这嘴就有些快了。

    “表姐,表哥,大哥给我带了瓷娃娃,我带你们去看!”从田氏身后钻出来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正是陈德润的小女儿陈娇蓉。

    她长得随父亲,小长桢随母亲,年龄又没差太多,这样站在一起,倒比表兄妹更像亲兄妹些。

    沈秋檀心里高兴,抱了小蓉儿进门,书房里头陈延英正在桃符上题字,而陈延芳就躲在他旁边吃桂花馅饼。听见祖母带着表姐来了,立即丢了馅饼跑出去“表姐,你终于病好了!我要吃雪绵豆沙,还有桂花糕、马蹄酥、藕丝糖……”

    陈德润敲他脑门“眼见又长大一岁,怎么还如此贪吃!”

    陈延芳便躲到了陈延英身后,陈延英直到一气呵成,吹了吹桃符上的墨迹才抬起头,与众人行礼。

    陈老夫人心疼大孙子“写好了么?快跟祖母来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