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这样,还是没有我的心冷。

    我这样一个从不愿相信别人的人,愣是被她骗了那么久。由此可见,我的内心里曾几何时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这天下的恨,尤以自己人的背叛更可恶。

    “阿芦,我知道你还在周围,你听好了。我罗天向来爱憎分明,我自觉对你不薄。可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助人犯我,这便是你辜负了咱们这伙人的情谊。没有决裂酒,也没有断义茶,咱们就以这江南的寒霜为证,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倘若再让我知道某件事里有你的痕迹,那我便只当做,你在与我为敌了。那时候,你和我所有的敌人一样,我只会千刀万剐,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我朝着眼前的湖面便是一道风气为动,狂风怒卷波澜,掌力如刀分割着湖面,巨大的水旋振荡起两三米高,又从半空中炸裂,像是瀑布一样,倒灌上了岸。

    平息片刻,我对着水面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其实我猜到她藏在哪里了,芦从水生,能这么快消失不见,她只能躲在水中。

    但我还是愿意放她一马。

    一来,今日不杀往日之义,让我现在动手,我确实有些下不了手。

    二来,眼前水面不小,想轻而易举捉住它,也不容易。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要紧的是,我得放她回去,让她告诉背后的人,我罗天就在姑苏呢,我已经识破他们的目的了,我会死死守住岳稚川。谁也甭想打歪主意。

    而我,虚晃一枪,会尽快悄然杀回海城去。

    我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虚虚实实,才是上策。

    关好了门窗,等了一会,我才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