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长叹一声,“错过,便是错过了吧。”

    若先来甘家提亲的,是崔拙,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会不一样。

    “不过,哀家不悔。”太后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江书,“哀家身为甘家女,有自己的责任。现在看看,这责任,哀家完成得极好。把我的庆儿,送上了皇座。”看着自己的孩子继承大统,又即将大婚,人生圆满。

    太后便觉得这辈子,吃过的所有的苦,都值得。

    “对了,今日皇帝还没来过?”距离大婚,只有三日了,按规矩,皇帝该来给太后请安。

    江书手下动作微微一顿,错了半拍。

    她笑道:“卓公公说,他去的时候,皇上正忙着。那大政殿里,流水一般地进人,皇上就没得着一刻的闲!”她顿了顿,试探着问,“要不要再派人去请?”

    太后抬头,张了张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不用了,明日再去吧。”

    让她的孩子,今天睡个好觉。

    大婚前两天。

    大政殿里,皇帝的御座前,罕见地垂了几重纱帘。

    “朕这几日染了风寒,便命人制了这个,恐怕传染尔等重臣。”纱帘后,传来鸿庆帝声音。他嗓音清亮,听不出一点风寒的痕迹。“尤其是你,幕世子,你这昏迷刚醒,便入宫向朕请罪,朕生怕传染了你,武安侯是要伤心的。”

    纱帘外,幕亓一身子站得笔直。

    他脸色有些苍白,“陛下保重龙体。”

    “是该保重。”鸿庆帝的声音充满了愉悦,“说说吧,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