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宜进宫以前,阿爹不止一次说过,只要不是刺王杀驾的大事,旁的事,她都可以信任甘太后。

    前几日,家里的两个嬷嬷也曾进宫,为她向太后寻求庇护。

    无论如何,甘太后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崔家子弟去死。

    思及此,崔思宜恭顺俯身:“是。”

    这大婚礼成,她便是大盛皇后,孝顺婆母的功夫,无论如何都得做。

    崔思宜领着身后的陪嫁、宫人,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候。

    这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大婚定在正月十五,天气尚十分寒冷,福康宫门口又极宽敞。一阵冷风吹来,众人躲都没地方躲。

    寒风穿透皇后服制,细细密密的钢针般,刺入身体。崔思宜只觉一双脚站得已是僵了,像被牢牢冻实在了青砖地上。

    透骨的寒凉。

    太后有什么体己话,要与皇帝说那么久?

    难道是……

    冻得有些迟缓的脑子尚未转完。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