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宫女低头应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了几个心腹之人,太后揉了揉眉心叹道:“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身边的许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她不止是在生柳蔓青的气,只是有些人,说不得罢了。

    许嬷嬷轻手轻脚地添了茶,避重就轻地软声劝道:“姑娘还小,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慢慢教?”太后哼了一声,“人家有亲爹亲娘,哪里轮得到哀家瞎操心,哀家横插这一手,事情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如今没成,不定怎么记恨哀家呢。”

    许嬷嬷笑道:“瞧娘娘说的,相爷哪里能跟您置气呢,还不是您平日里太宠着大姑娘了。如今她犯了错,您还让她待在宫里,相爷可不就以为您是在护着她吗?”

    她这话说的婉转,撇除了利益关系,只谈感情,太后心中的怒气在不知不觉中就消了那么几分。

    “哀家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他们自己将孩子养成这副模样,哀家可不得费心调教。你还说她年纪小,哀家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入了宫。那时候柳家势弱,家里连个帮衬都没有,何等艰难,哪里像她这般可以肆意妄为。”

    许嬷嬷是一路陪着太后走过来的人,闻言感慨道:“娘娘当初的艰辛,哪里是这些小辈们能理解的。”

    “哀家也不指望他们能理解,只要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你看看她,都这么大了,做事还这么不管不顾的。为了个男人,疯魔了一般,哪里还有柳家。要我说,就是真的让她嫁进肃亲王府,也指不上什么。”

    说起这个,太后脸上的怒气更甚,许嬷嬷叹气道:“姑娘不嫁过去也好,肃亲王世子那样的人,哪里是容易掌控的呢。”

    李承翊出身高贵,又从小受皇上的宠爱,即使如此,都没有长歪,在京城一众世家子弟中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其心智和谋略可想而知,柳蔓青在他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总归是心气不顺,懒懒道:“算了,总归是她自己没那个命,也怨不了别人。”

    许嬷嬷笑道:“娘娘这么想就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事事操心,哪能操心的过来呢,还不如好好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