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思楠惊叹道:“大姐,真想不到你是样样在行。原来切通草纸,就像削梨似的,高手能削一个梨就一条梨皮而不断。不过,我以前从没见过大姐做通草纸,难道大姐是无师自通?”

    赫连翊哪有那么神乎其神,不外乎是跟随名家苦学了一段时间,哪怕被刀伤手也要继续做。今时今日轻车熟路能做好一切,都是因为以前吃过学做通草花的苦。他教庾家人做通草花,不过是把他走过的路,让庾家人重走一遍罢了。

    赫连翊不能暴露身份令人起疑,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娘不是说了有人送了一朵通草花簪么?我找了许多书,书里便有做通草花的详细记载。再加上我平素就喜欢削果子玩,平日练手多,真的上手切通草纸也是一个道理,自然也做得到。”

    大姐真是太厉害了,庾思楠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想一试,看那么长的刀,又有点害怕,便问:“大姐,我能不能换一把小刀?”

    “那可不成?这刀长,正适合切通草纸。若是小刀,一则切不了这么大的通草纸,二是切得不均匀,反倒坏了事。”

    赫连翊正准备手把手教庾思楠,却听玉竹来报,雨下得大,庾家到处漏水,家里的木桶、木盆甚至装水的缸都拿去接水,还是不够用。

    “大小姐,特别是您房里的屋顶,正对着床上那地方漏水严重,还没片刻就接了一盆,要不是我一直盯着,晚上都没地方睡了。”玉竹自告奋勇,打算冒雨去请工匠来修缮。

    赫连翊住的东宫,别说下雨天漏水,就是大冬天的漏风,他都会发好大一通火气。一想到晚上要睡在湿哒哒的“水床”上,他岂能受这种委屈?他甚是烦闷,只道:“不用费那个钱,我爬上去修也是一样的。”

    “大小姐,房顶那么高,又全是瓦片弄得那么斜,要是摔下来可咋办?”玉竹劝道。

    庾思楠附和道:“大姐,玉竹说得没错,你不要逞强,该请工匠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逞强?

    骑射和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爬上房顶算什么?况且,赫连翊成了庾家大小姐这些日子,也感觉到大小姐并不是弱不经风的。

    “你们忘了我什么出身?”

    老爷和夫人一直把大小姐当少爷来养,兴许爬上房顶对大小姐来说真不是难事。

    玉竹这才改口,“大小姐,那我去搬木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