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过一次,盛怀仁特别罕见的喝醉了酒,破天荒的回到家里抱她,用一个熏醉的近乎不负责任的口气说,胥年,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她心里先是一喜,可随即看着这个醉的一滩稀泥一样的男人,却莫名也生出了一种不情愿。赌气一样,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那么可耻的为了他的一个廉价的临幸而激动。多可怜。于是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然后,又过了几年,她才终于意识到,小雨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粱胥年拉下了百叶窗,可听着雨声也觉得心情烦乱。仿佛小雨当年的哭声。

    这些往事,她已经很少去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陈光终于打来电话,话筒里的声音里难掩激动,“梁姐,检查完了,江夏她没有怀孕,是胃病!”

    仿佛申奥成功一样,恨不得放礼花开香槟庆祝。

    粱胥年听着他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的声音,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只知道世人会为一个生命的降临而庆祝,还是第一次遇到扑个空这么高兴的。

    “陈光,等你老了的时候,肯定会为这一次失掉了一个当父亲的机会而惋惜的。”粱胥年道。

    陈光顿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粱胥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可能吧,但是梁姐,说实话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粱胥年笑笑,“陈光,所以我们其实根本不是一种人。”

    陈光听了心里一惊,“梁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粱胥年道:“意思就是,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新的住处,带着你妈妈一起从我家搬出去。”

    盛怀仁带着江夏回到了家,两个人都湿淋淋的进了门,江夏看了看手中那把黑色的大雨伞,笑了,“我怎么这么傻啊,手上拿着一把伞,却忘了打。”

    盛怀仁笑着看看她,“你刚刚精神恍惚,忘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