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胥年开了车出来,故意走了一条别的路绕了个弯子,避免跟盛怀仁的车一前一后。然后到了民政局,停好车,看到盛怀仁站在门口。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很正常的西装,领带是无趣的蓝色条纹,整个人看着中规中矩的,表情也静默疏离。
从第一眼见到时,梁胥年就知道,这是个死板的男人。
那时候她刚从国外读完了MBA回来就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一个人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她也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伴了,所以没抱着多少幻想,也只带着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期待,她去见了盛怀仁。
席间两人交谈不多,但是还算和谐。后来想想,这竟是这许多年来,两人说话说得最久的一次。
梁胥年问他,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相亲?
盛怀仁回答,他跟初恋女友分手快五年了,觉得应该忘掉过去结婚了。
很诚实,也算得上真诚。
梁胥年觉得这人其实挺好的,至少慢慢相处下去,或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伴。梁胥年跟他说,她也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已经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盛怀仁听了没说话,只是拿起了那瓶82年的红酒给她的酒杯倒上了,动作优雅,不轻浮。
只这么一个动作,梁胥年忽然就觉得,就他吧。
然后她用了十年时间,才终于明白,那一瞬间的决绝,根本就是错觉。
离婚证领的很顺利,两个人再走出来的时候,天色不知何时却变阴了。盛怀仁看看天,“好像要下雨了,你路上小心。”
梁胥年笑笑,“听说你们那个盛世传奇要上市了,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