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诗赋的祝先生见着宋南枝给他背了一连十天的教篓,实在看不下去了,私下提醒道:“郡主本来有个远房表妹,是要一起来书院的。书院每年的人都有定额,你进来了,便把郡主表妹挤出去了。郡主火气不小,你且忍些时候,待气消了就好。”

    宋南枝仍是默默地点头,祝先生叹了气,没再说什么。

    每月十五,是书院的考核之日,宋南枝有意藏拙,只得了个中下游的名次。她想息事宁人,可有人偏不让她好过。

    考核先生刚走,众人还未散,就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枳!”

    是宗正寺卿之女,闵韵。

    “什么事?”宋南枝淡淡回道。

    “你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我在京师以前都没见过你,想来从前功课也不怎么样,怎么能一次就通过考核了?”

    宋南枝对这找上门来的麻烦十分头痛,皱眉瞥了她一眼,看到后面许多福隔岸观火的姿态,明白过来——宗正寺为皇亲国戚办事,闵韵自然要讨好许多福。

    闵韵被宋南枝的眼神激怒了,眉眼一挑,刻薄道:“该不会是你趁着给先生们背教篓的时候,偷偷看了考核的题目吧?”

    “你是不是有病?”

    闵韵骤然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有病?以为我跟你一样蠢,蠢到一篇诗赋读了半个月还不解其意,蠢到站出来当枪使?你要是怀疑我,大可以去找先生。”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宋南枝冷笑,她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从前的小事她可以不在意,但考核作弊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