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悲痛到了极点,是不可能会有食欲的。

    容令施见状也不敢再劝安岁喝粥,转而放下打包盒,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保温杯,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说:“好,不想吃就先不吃了,喝点水行吗?”

    安岁眼睫微动,想到接下来要做的许多事,总算逼着自己就着他的手喝了点水。

    容令施等她摇头示意自己不喝了,便想要把杯子放回到床头桌上,然后再哄她睡一会儿,可还不等他起身,她已经神情痛苦的站了起来,步履摇晃不说,人更是单薄的像是随时都会碎掉。

    “我扶——”他以为安岁是放心不下隔壁的桂凤枝和安馨,想要过去看看她们的情况,可一句想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

    安岁撑着水箱勉强站住,弯下腰把刚喝下去的水和粥吐了个干干净净。

    容令施急忙冲进去,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等她不想再吐了,又接了水给她漱口。

    “算了,不喝了。”

    他虚虚的环抱着安岁,放慢脚步扶她回到病床前坐好,然后弯下腰去,帮她放好了方才胡乱穿上的鞋子。

    安岁像是一个木偶一样,随便他怎么摆弄自己,乖巧得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布偶。

    容令施心里难受极了,明知言语不见得能起效,也还是试着唤道:“安岁,我知道你在听,你得哭出来,不能一直这样憋着。”

    安岁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容令施点了点头:“这里没有别人,安岁,坚强是优点,但情绪需要释放。”

    “……”

    “我在这里,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