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帆极轻的“恩”了一声。

    容易没有再说话,就只是跟他一起倾听海水的声音,直到容安安和容峥在沙滩上捡到了寄居蟹的壳,嚷嚷着要她一起过去看。

    她做贼心虚的关掉扩音,边往那边跑边拿起手机对顾归帆小声说:“等我回去,一定去找你,大褂下葬了没有?”

    “没有。”顾归帆顿了顿又说,“还没有。”

    容易对这次的家庭旅行期盼已久,最初做计划的时候,颇有要环球走一趟的意思,可是等打完这通电话,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叹口气。

    容令施看出了端倪,在他们一起在海上钓虾的时候问她:“最近有别的安排么?”

    容易咬着果汁里的吸管,略有心虚的说:“我有点想回去了,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到一中去读高中了,应该提前去看看才对,而且还有个需要我的朋友,他现在很难过而且很孤独。”

    顾归帆从没说过他孤独,可是她的眼睛再明亮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故作坚强,她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梗着脖子死犟,又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男的就不许孤单难过。

    但是不解归不解,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别扭了一些,她也照样能溺爱。

    容安安和容峥曾经一本正经地吐槽过她,说她这是帮亲不帮理,她没觉得护短是缺点,当场欣然接受。

    这时面对父亲的询问,容易一样是选择维护顾归帆的尊严和面子,绝对不说出他的名字。

    殊不知容令施猜出她口中朋友的身份就跟玩一样,他时隔多年,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在长辈面前自作聪明的模样,跟着装糊涂道:“朋友有难,确实不能袖手旁观,你打算怎么办?”

    不等她接话,他又提了个建议:“你可以打电话安慰他,也可以等回去之后叫上他一起出来散心,虽然朋友很重要,但家庭旅程也很重要,要是你先回去,安安和小峥他们会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