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易因着姿势的变化,在睡梦中转了下身体,小手也随着捂到了脸上,是个随时要醒过来的模样。

    陆知节登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想帮她把平躺在臂弯里的睡姿换成原先那个趴在他肩膀上,跟扛米袋差不多的姿势,却又怕这样做会加快她醒来的速度,坐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关键时刻,是安成江伸出手,帮忙往小容易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他一边拍一边用独属于长辈的、令人安心的话音说:“睡吧,睡吧……”

    这样简简单单的字节重复起来后带着莫名的魔力,当真哄得小容易陷入了熟睡。

    陆知节长长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伯父,您平时一定没少帮他们照顾孩子,等他们家里再添两个,您和伯母她们肯定会更辛苦。”

    他只是心大,但绝对不是傻,自从发现安岁有两个母亲,又得知他中学时曾经见到的那位经常去学校给安岁送饭送伞的父亲已经去世之后,便渐渐猜到了些许,只是朋友不便说破罢了。

    安成江感谢他主动绕开这些事,维持了自己在人前的体面,话音中不失向往的说:“那倒是没什么,孩子多一些,家里才热闹,两边的院子都大,孩子们不至于玩不开。”

    放在旁人家里,三个孩子或许会是甜蜜的负担,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只有甜蜜,没有负担。

    孩子会重新连接起缺失了的时光。

    安成江鼻头微微一酸,正要动容之时,陆知节出于好心安慰了一句:“您放心吧,安岁和容令施的大女儿都这么大了,这次一定也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