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代的陆知节就是人缘极好的类型,他为人仗义,爱说爱笑,就连偶尔冒的傻气都不讨人厌,这次回国后的性子也没太大变化,照理说应该像从前一样呼朋唤友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

    “大概是因为太卷了吧。”陆知节想起容令施委婉告知过他的话,照实转述道,“容总说我已经快变成洗衣机里的卫生纸了。”

    闻言,段艾晴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她试着忍住,但哪怕是把这辈子的倒霉事都给想完了,也还是照样笑得出声。

    扑哧!

    段艾晴扭过脸去,尽量不笑得太明显,但不住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陆知节把书往下一挡,权当是看不见的说:“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在努力调节了,这次旷工这么长时间,其他人应该也能喘口气了。”

    “对不起。”段艾晴抹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目光亮晶晶的回头道,“我通常情况下不会这么笑话别人,除非忍不住,不过你这副把病假形容成旷工的劲头,确定回去上班不是继续卷么?”

    从公司利益上来说,员工自然是越卷越好,只要把人当成职位上的干电池,用坏一块就坏一块就好,可若是从人情上来看,这样未免太无情了。

    段艾晴不失感慨的说:“容氏一直是H市商界的领头羊,公司文化也精英得很,从前还采用过末尾淘汰制,没想到安岁对容令施的影响竟然这么大,连他都变得眼里能看到其他人了。”

    这对员工来说显然是件大好事。

    陆知节回忆着工作中的容令施,则是不敢苟同道:“我不知道他从前是个什么样,所以不好评价他身上是否发生了变化,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利益,也许是安岁喜欢。”

    设计总监的职位不算太高,但距离高管群体只有一步之遥,他想起容令施谈并购案时的无情,心下也有自己的猜测。

    容令施眼里能看到的人,大概都是他所认定的自己人,而自己人的具体范围则跟安岁有关。

    段艾晴倒是没想这么多:“那也没关系,只要他是真心对安岁好就行,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对她好,喜欢她,全都是真的,我真心希望他们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