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副省长的准备,也不排除中间意见占上风,按惯例在边疆锻炼的领导回沿海都要提半级,我们紧紧扣住詹印一直在边疆工作且提拔很快,不能参照锻炼、交流标准,总之有阵子较量呢。之前为吴郁明、为詹印,包括爷爷在内都付出很多努力,因为不想让你牵涉进来,一直没细谈,就连詹印的落脚地点若非你回来也要等等,人事嘛反复扯皮协商在所难免,急也急不来,”于云复温和地说,“我也知道吴郁明有点着急,为此你承受一定的压力,坏事也是好事,经历与吴郁明的较量,才能积累更多经验将来与詹印一决高低——不是说詹印比吴郁明强,而是边疆这些年历练使得詹印更有杀断,某些时候,吴郁明可能偏软些,而詹印会采取刚烈粗暴手段,这些,你该做好心理准备。”

    于云复很少滔滔不绝说这么贴底、教导的话,方晟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连连点头道:

    “我记住了,谢谢爸的教诲。”

    旁边响起于老爷子的鼾声,于云复轻轻帮他披上毛毯,做个手势,两人悄悄出门并唤专职护理进去。

    走到院外,于云复突然停住脚步,深沉地说:“风烛残年,老爷子状况愈发差了……大家都得未雨绸缪做好准备,避免发生宋家那种手忙脚乱的状况。”

    “是的,爸。”

    方晟应道,全身掠过深深的寒意。

    白翎不在京都,回了条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信息:在外出差。打电话却是关机,方晟知道反恐中心主任亲自出京,恐怕不是简单的出差,肯定哪儿出了重大反恐事件。

    问明地址,方晟没预约便径直来到二环胡同深处的童宅——一个不大不小的两进四合院,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反应,身后却悄无声息冒出个便衣保镖,把方晟吓了一跳。

    “你是谁?干什么的?有没有预约?”保镖问道。

    “我叫方晟,找光辉聊聊。”

    保镖上下打量他一番,掏出手机到旁边低低说了几句,转身道:“童先生在后院花厅恭候。”

    电动门开启,保镖陪方晟来到第一进院落,有管家模样的过来微笑着在前面引路。

    花厅有二十多平米,类似别墅阳光房,三面玻璃幕墙最大限度地接受阳光照耀。童光辉站在门口相迎,虽努力挤出笑容但明显情绪非常糟糕,胡须拉碴,眼里布满血丝,看来这些天睡眠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