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晓晓一听就有意见了,政策难出众口难调啊!”包育天笑道,“我打听的是小道消息,等官方消息出炉肯定不是这样提法,八面玲珑得让人挑不出刺来,虽然你心里清楚它想干嘛。”
“请教包主任它想干嘛呢?”齐晓晓总习惯直来直去。
“你喝一小盅白酒我就说。”包育天呵呵笑道。
“好!”
齐晓晓顺手拿起白钰的酒杯“咕嘟”喝了一口!
包育英有些诧异地瞟瞟俩人——相处几个月了,他知道齐晓晓有轻微洁癖,从来不用食堂提供的碗筷宁可自带自洗;开会、活动服务员把茶水泡好送到手边都不碰。
怎会不介意白钰喝过的酒杯呢?
白钰何等机敏看出包育英的疑惑,桌底下踩了齐晓晓一脚,她会意立即弥补道:
“懒得拿小酒盅,临时借花献佛,请包主任指示。”
包育英道:“去年商林县主要经济指标比往年有了进步,一方面是县主要领导大力提倡发展经济,各乡镇基本面确实向好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县领导班子理念更新了,有些东西不再藏着掖着都端上台面,换而言之就是亮出真实家底子……”
白钰微微一笑,道:“为县主要领导打开上升通道。”
“对,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才是硬道理,打招呼、走后门在当下只能发挥辅助作用,比如大家都有政绩或都没政绩,人脉关系就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包育英道,“综合经济指标和相关数据来看,摘掉贫困县帽子已成必然之趋,今年不摘明年也肯定摘,一旦摘掉意味着什么?每年高达4个亿的各类扶贫、赞助、补贴款顶多只剩三分之一!几个亿缺口怎么办?老百姓可不管戴没戴贫困帽子,拿惯的钱正府不给是要上门拚命的!”
“到时县主要领导都已拍拍屁股高升,不管乡镇干部死活了!”齐晓晓气沮道。
包育英道:“大概率是这样,但县主要领导也不得不考虑万一走不了的后果,如果帽子摘掉了经济一落千丈,全县干部群众情绪低落到极点,非但无功还有大过,到时不是能否提拔的问题,而是现有位子是否保得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