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最后一页,白钰疲倦地揉揉眼,伸了个懒腰。
“没……没问题吧?”吴珉不安地试探道。
白钰巧妙地反问道:“你觉得哪方面有问题?”
“我……我们水平低,不懂账哩……”
“去年底有个支出叫做‘宥发集团扶贫返还款’,180万元,什么意思?既然作为扶贫资金给了村子,为何还要返还?”
白钰装作不经意地问。
吴珉道:“最近几年都这样——上半年给荆家寨210万,年底一次性划回180万,等于村里实得30万,蛮不错的。为啥这么做我也不晓得,是乡里安排的。”
“乡里……镇扶贫办?”
“党政办尤主任,他电话要求分几笔打款,哪笔钱打到哪个账户……”
说到这里吴珉惊疑不定地问:“这样做有毛病么?咱山里人啥都不懂啊,白乡长给指点指点?”
白钰道:“很明显配合企业偷税漏税啊,记住了,以后凡涉及动用扶贫资金只认扶贫办通知……时间不早,休息吧。”
第二天醒来,整个山寨已经洋溢在节日的喜庆当中。
举办祭拜仪式的大空场边排着各家各户主动搬来的桌子板凳;勤快的女人们围着七八口大铁锅忙碌个不停;男人们有的帮助搭台子,有的从寨外一趟趟扛来干柴。
年轻的女孩们则穿上最隆重的民族服装,三五成群地站在树荫下叽叽喳喳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