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敬一枪,暗示你是市长但别想说了算。

    庄骥东自然听出来了,道:“是啊民.主集中制……47个项目都经过市长办公会讨论通过么?”

    淡淡点了下“集中”意思是我有拍板权。

    赵万诚叹息道:“讨论什么?工程先启动起来然后在市长办公会上告知一下,赞成也好反对也罢一律无效,但会办记录都得签字,一个都跑不掉。”

    “签了字就得负责任啊。”庄骥东道。

    “因此事发后所有副市长全体上阵竭力挽回败局,”赵万诚道,“180亿要真的爆雷,如庄市长所说签了字的都得追责。”

    谈谈说说,殷勇带着两位投资者代表进来。他们被安排在市府大院对面酒店,穿过街就到了。

    两位投资者都是见过大世面、债券圈里有头有脸的主儿,一位是上高省信托公司债券部主任蔡军;一位是大肃省肃立信托公司债券部主任王灯。

    他俩身份反映了一个残酷事实,即当前内地信托业务除了百分之八十走银行通道业务外,有且只能在城投债券圈里刀口舔血。

    所谓股票、基金子公司说到底都由信托接盘,回溯到根源也是银行信贷业务表外化的通道。

    理论上讲凡自己不能管控风险的都属于通道业务,从而决定了吹得天花乱坠的资产管理事实上成为银行的小妾,到头来市场比拼的根本不是风险定价权,而是谁的资源更好,渠道更佳,关系更铁,信息更灵通。

    在信托圈子里,能力从来不是老总们考虑的要素,甚至有时觉得多余。

    因为本质上,城投债券是政府跟金融博弈的产物,设计者初衷并非零和游戏,然而当整体盈利受到市场环境天花板限制时,每次超越红线都是对心理承受底限的挑战。

    比如城投债券这样的金融工具,能赚钱时无论怎么玩都赚钱,不会因为年利率10%就一定比20%安全,本质是相同的即都不可能出问题。可当遇到邵市长之流玩命的领导,你怎么选择都是错的,跟系统里那些眼花缭乱的指标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