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浚连说两个“很不错”,有着明显的欣赏之意。

    白钰笑道:“是这样的赵书记,原本我想着如果不是董其昌真迹就自认倒霉,回头把它付之一炬以免别人继续受骗,既然赵书记看出另有玄机,此画有缘者得之干脆就请您收下吧。”

    “那不行,”赵永浚摇头道,“沈士充代作也值不少钱呢,毕竟同时代书画大家作品,白书记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嘴上说不要,却又想付钱买,其实还是要。

    白钰还是笑:“没花钱呢赵书记,我拿了玉坠跟朋友换的,他本身也怀疑此画不对全当白送。赵书记请收下,日后遇到难以定夺的还要麻烦您鉴定。”

    “哎,那我就夺人所爱啦……”

    赵永浚微笑道。

    其实双方都很清楚,白钰怎么可能拿幅假画登门拜访?又怎么可能事先不知道沈士充代作?

    奥妙在于,如果董其昌真迹起步价就是两三百万,白钰不敢送,赵永浚也不敢收。

    而且白钰也没必要送那些珍贵的给赵永浚,毕竟只是省纪委书记。

    沈士充代作的书画加董其昌亲笔落款,市场价五六十万可能更低,因为很多收藏者不愿意收藏代作。

    这样以白钰的身份送这样的古画,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日后有人追究也无妨,一句“非董其昌真迹”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所以到省部级乃至更高位置,送礼特别要讲究艺术,送得轻了、重了、方式、渠道、手法等不对,都不行。

    不光要投其所好,还得精心铺垫,准确把握时间点和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