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个污水处理厂扩建二期工程,”白钰颌首道,“行,去转转吧,确保天黑前赶回来。”
岑波顿时猜到白钰原来并没有想好去哪儿,纯粹临时起意,这是为什么呢?联想到庄骥东散会后立即前往甸宽县,连贯起来豁然开朗:
他俩深知今天下午会上抛了个深水炸弹,必将引发各方强烈反应,索性来个眼不见为清。
因为随之而来必定有讨价还价,有说情打招呼,有透过各种渠道施压,但只要庄骥东和白钰坚决不松口,会议通报流程肯定要一步步走下去,无人能够阻拦。
一路上白钰的手机响个不停,有表示关切的,有询问后续正策的,还有探讨执行标准的,对此白钰答复非常简洁:
“以会议通报为准。”
边接电话边来到黄花岭污水处理厂扩建工地,只见一圈围档围得紧紧实实,铁门紧锁,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岑波私下联系承建商、工程商、包工队等,不是在外地就是临时有事,反正支支吾吾说不出名堂,问及停工原因却众口一辞,说本身就没签合同,正府透过甸宝只给了15%预付款其余都要求垫资。邵市长去世消息传来后,工人们要求发工资、设备商材料商要付货款、甸宝和住建局相互踢皮球,老板们一看索性遣散施工队一拍两散。
“工程议标价多少?”白钰问。
岑波道:“黄花岭工程倒是47个城建项目里少有的走了招投标程序,中标价12.7亿。”
白钰觉得不可思议:“没立项居然能走政府招投标程序?岂非典型的逆操作?”
岑波叹了口气:“邵市长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每次就那句话,或按照我的要求办,或立即卷铺盖走人。”
白钰摇摇头。
环顾四周山峰,冷不丁问:“大家都叫你岑半仙,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