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白明微肚子不停叫唤时,风轻尘再不舍打破这一份和谐,也还是动了起来。

    他轻笑:“我们也算同/床了。既共过生死,又同过床,这天下,便是他十个卫骁百个江辞,也不比我们之间的羁绊更紧密。”

    白明微伸了个懒腰:“大早上的发什么疯,我还经常和传义睡一个被窝呢,与他之间的关系,可不比你更亲密?”

    风轻尘动了动酸麻的双脚:“那小屁孩儿,还不能和我争。”

    白明微正想说什么,他出声打断:“还没天亮,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灶上给你拿饭,好好躺在,地上凉你就别起来了,仔细又冻出病。”

    白明微把被子一裹,没有起身的打算:“也好,阿六诓我来这里的账,就由你这主人还了吧,小尘子,我等着你伺候。”

    风轻尘难得见她开玩笑,一时也跟着心情大好,他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捏着嗓子道:“必定叫姑娘满意,要是姑娘不满意,尽可惩罚小的。”

    白明微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忍不住笑出声:“那就快去吧,小尘子。”

    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曾几何时,还会带着心爱的小狗漫山遍野跑。

    这份端庄与持重,也是从承天观回到白府后,才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中慢慢沉淀起来的。

    其实骨子里,到底带了几分山上长大的自由与不羁,如今难得显露,也是因为身份使然。

    为了以身作则,做白家军的支柱,她必须是冷静从容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为了让人信服,她必须是聪慧睿智的,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分析时事权衡利弊,迅速做出定夺并有精准的计划。

    为了担负起这份已经无人担负的责任,她必须是坚强勇敢的,这样才能为家人遮风挡雨。

    父叔兄长离开后,她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连她自己都习惯了,觉得自己就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