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古董酒店喜迎新事,各处缀满了玫瑰花束,往日幽沉沉的走廊,都显得亮堂两分。

    二楼一间海景套房留与梁稚做化妆间,窗前架子上挂着那条打理得不见一丝褶皱的缎面婚纱。

    梁稚脱了凤褂,换上睡袍,坐在镜前由化妆师改妆。

    化到一半,有人敲门。

    门是虚掩的,一直候在一旁的兰姨走过去将其打开,梁稚往镜中瞥一眼,是沈惟慈。

    沈惟慈问:“我方便进来吗?”

    梁稚点点头。

    沈惟慈走了进来,站在梁稚身后,瞧了一会儿,说:“阿九你今天很漂亮。”

    梁稚很淡地笑了一下,问:“伯母暂时还不能回来吗?”

    “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再休养两周。大哥本来准备回来的,临时被事情给绊住了,他叫我跟你转达一句抱歉。”

    “没事,不回来也好,有你们围观,我反倒尴尬。”

    沈惟慈叹声气,“大哥说,这一阵他一直在试图跟楼问津斡旋,奈何他根本拒绝沟通。他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讲和的。”

    “到嘴里的骨头,怎么会轻易吐出来。”

    沈惟慈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站了片刻,自觉告辞了,“阿九你化妆吧,我先不打扰了。”

    梁稚妆发齐备时,看一看时钟,十点四十分,仪式十一点半才正式开始。她焦虑得坐不住,穿着婚纱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近午的风十分燥热,兰姨立马提醒道:“外头热,仔细流汗把妆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