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和王城中没有人不知道,年轻貌美又黑心的丞相最讨厌身前有人侍候,尤其是女人,倘若被他见了特意过来伺候他的人,相爷的回答无非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只因为来的都碍了他的眼。虽说相爷不会亲自对女人动手,但代替相爷来揍人的人,下手会更重,只因为来伺候相爷的惹了相爷不快,还得麻烦他们把人揍飞,又累又浪费力气。

    久而久之,相府内的仆役越来越少,能伺候到相爷跟前的,八辈子也出不来一个。

    所以说,现在年轻貌美的相爷是终于意识到了没有人伺候的不方便,干脆咬咬牙公开招一个了?

    可是,相爷敢招,他们可不敢去呀!十九岁便当上璟和丞相的黑心美人,他们这等平民,实在不敢招惹,且不说他们的条件符不符合这几个上乘,就算符合了,万一哪天又碍了相爷的眼,他们岂不是还会被揍飞?

    如此想着,众人便又纷纷摇了摇头便要散去,谁道人群还未等散开,竟有一人灵巧的穿过人群向前而来,那人步伐从容,行至那张纸跟前略略打量一番,然后伸手,轻轻一撕。

    众人再次两眼若铜铃,顺着那被撕下的纸张看去,那扯了纸张的手纤细如玉,指尖如笋,再往上看去,便是如隐若现的似是白莲藕的手腕。

    这手,怎的有点小,有点不似男子之手?

    众人唏嘘,再顺着手臂往上看,却见了那人脸蛋清秀隽美,一双星眸清澈明亮,双眉似剑,鼻梁高挺,再加上那紧紧抿起的薄唇,可不正是一个少年儿郎?

    那少年着了一身浅蓝色长衫,虽不算太高,却也不矮,长长的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简简单单的穿着,虽并未在穿着上下多少工夫,却也气质逼人,别有一番英气。

    这人,正是乔装打扮过的顾潇画。

    她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随后不待众人反应,便扯着那张纸,朝着相府那大开的朱红色大门缓步而去。

    “哎,年轻人……”有好心人想叫住她不要去冒险,然而她回过头,勾唇淡淡一笑。

    “存活于世,总是要尝试一番的,倘若不试,又怎会知道结果呢?”

    “我从不畏惧。”

    突有惊鸟骤然飞起,那鸟儿如风一般掠过天空,白色的翅膀在天空中化成一道淡淡的闪电,只一瞬,便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