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去的轰鸣声,林榆转过身来,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辙印,汽车连尾气都没卷起来就消失在白茫茫的公路上。

    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洒下来,从冰花变成雪堆,堆在无人的角落,无人发觉。

    她突然抖动起来,一颤一颤的,在路灯的偏爱里更加明显。

    眼睫沾了雪花,下一秒便成了水,又融成泪,沁满整个眼眶。

    心脏在隐隐发作,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说疼不疼,说不疼可是好疼。

    泪水铺满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刚跑完三公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情绪到了,雪下得很大,路上行人很少,静得只能听到汽笛声响,一下子看不清要去的方向了。

    顺着马路牙子,她蹲在那,把自己围成一个团子,越缩越小,直到整个人都被大雪吞没。

    没想到,初雪下得如此大,让人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像是走在路上迎面来的陌生人给了一个巴掌,事后巴掌印还留在脸上,火辣辣的,停留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想起了就会委屈,想哭。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是把想说的话,以泪的形式洋洋洒洒的倾泻而出,无人知晓,唯有自己在落空后不断落空。

    “你好?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榆啜泣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他很亮,是昏黄的亮,有阴影的亮。

    “林榆?”那人激动地嗓音有些颤抖,“你怎么在这啊?”

    “喂!”他继续喊道,“我是怀宁啊,你咋了?”

    林榆听到怀宁两个字,哭得更狠了,过去的两个月里,这个叫怀宁的人时常与她说话,时常带她去吃饭,时常与她一起参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