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肃冷脸的时候,眉眼间有股子沁寒入骨的味道。

    宁子昱一直觉得那是杀人多了积攒的阴气。

    就见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厂臣径直踱到沈南乔身边站定,睇了眼趴在地上的宁子昱,淡淡笑笑。

    那笑带着凉气儿,哪怕是烧了地龙的堂屋也挡不住寒意入骨。

    屋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宁肃抬眼环视一屋子宁氏宗亲。

    “本督自幼在亲缘上头浅薄,好容易得了个至亲,瞧不得她被人欺负。”

    众人都傻了眼,满屋都是姓宁的,他竟然说自己亲缘浅薄。

    而且摆明了只把沈南乔当至亲,这丫头是有什么术法不成?

    才一个晚上,就把个冷面冷心的人弄得五迷三道?

    “刚刚是谁说没认亲不肯磕头的?”他牵了下唇角,淡然道,“本督这不就来了。”

    宁子昱早就在他进来那一刻就吓得魂不附体,这活阎王手上的令牌能即刻就叫他入地狱。

    他回身拉了把沈静怡,示意她赶紧过来跪下。

    沈静怡没动地方。

    她长在深闺,不知厉害,见状反倒扯了扯跪在地上的宁子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