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第一场化雪,生生冷到骨头缝儿里。

    风卷着雪沫子扑在窗上,洇湿了刚糊齐整的窗纸。

    可沈南乔觉不出冷,她只觉疼!

    尤其是脸,撕心裂肺的疼。

    伸手一碰,那皮肉便块块脱落,满手血污,让人痛不欲生。

    “小姐,再撑着点,督主已经去找神医了。”贴身丫鬟玲珑泣不成声。

    沈南乔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她的饭食里被下了慢性毒药,此时已是肠穿肚烂,回天乏术。

    玲珑这样说不过是安慰她。

    “这样死了倒是解脱。”她哆哆嗦嗦褪下手上玉镯递给玲珑,那是她身上唯一还值点钱的东西,“傻丫头,趁没人赶紧跑,别陪我在这等死了。”

    玲珑哭得更凶。

    “我不走,我死也要陪着小姐。再说我走了,您自己怎么撑得下去?”

    门从外面被吱呀推开,主仆俩抬眼看去,就见沈静怡穿着正二品诰命的朝服施施然走进来。

    她居高临场打量床上的沈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