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定又是府里那些只想着媚上牟利的乌合之众的“功劳”。

    “请殿下慎言。”黄秉石窝火了片刻,也只能冒出这么几个字。

    朱常洵仍是混不吝地嗤笑一声,仰靠回锦榻上。

    他实在太胖了,坐一会儿就觉得累,平时就连看戏也是躺着的,今日与黄长史说话,能正儿八经地坐一会儿,已是给足大明文官脸子了。

    躺平的朱常洵,对黄秉石道:“黄长史,你去问问魏忠贤,再过一个月,他可以带着那些选好的姑娘,离开洛阳了吧?”

    黄秉石出了王府,回身看看这一座座糜费朝廷四十万两白银的殿阁楼台,耳边又响起福王那句“凭啥我这个叔叔要做一年和尚”的话。

    黄秉石苦笑。

    是啊,连一国最根本的盐政,都可以随心所欲搅乱的福王殿下,国朝的选秀女制度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祖宗家法。

    淮盐盐引一千三百份,每引能换淮盐三百斤,这每年四十万斤的盐,是先帝在的时候,逼着朝廷白送给福王的。

    可是洛阳远近,一直来吃的,都是河东盐,而且河东盐换的银子,大部分是供北地军饷的。

    福王的爪牙们为了倾销淮盐,禁止商户们出售河东盐,见到了便打,洛阳知府在万历爷时上奏多次也没用,气得差点挂靴。

    <divclass="contentadv">初到王府的黄秉石,也没少劝谏福王,福王只一句话:“军饷,是朝廷户部该想的事儿,与孤何干?”

    黄秉石实在想不通,不停地囤银子,不停地睡不同的华屋,不停地享用不同的女色,真的是一种福气吗?

    堂堂龙脉,国之宗藩,难道一份流芳百世的“贤王”之名,不比酒色财气重要得多?

    此际,黄秉石边走边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