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抓起惊堂木,一击桌案道:“此案明日再审,退堂!”……

    阮夫人的房中。凌云与母亲阮夫人相对枯坐着。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烛光投影,映着阮夫人那木然而又悲哀的脸。

    凌云坐在她面前的几案旁,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烛光忽明忽暗,晃着他英俊深沉里脸,一片黯然。

    终于,阮夫人开口了,“志超,在想什么?”

    凌云目光微微一凝,沉声道:“我正想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

    凌云道:“母亲还记得我六岁那年么?咱们邻居刘云的妻子张氏,当时我叫她婶婶的,被村里的恶少王二虎欺负,还要霸占她为妻。

    “当时若非父亲与母亲不畏豪强,挺身相助;并出资帮他们夫妻去京城告状,我那叔叔婶婶又怎会铲除恶霸、昭雪冤情,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阮夫人叹道:“都二十多年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凌云道:“那个时候那王二虎是县令的内弟,有县令老爷做靠山,自是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带人来咱家闹事,父亲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我吓得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王二虎把我拽过来,打了我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小家伙,你怕不怕?’我哭着说,‘怕。’……后来是母亲严厉地批评了我,并对我说,‘人活着要有骨气,在恶势力面前宁肯被打死了,也不能屈服。’

    “在父亲与您老人家的坚持下,刘云夫妇终于告倒了县令老爷与他的小舅子,恶人终有恶报。在母亲、父亲和师父的教导下,我的性格也越来越坚强……”

    阮夫人道:“志超,你什么都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