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家属区,一排排瓦房应该都是同一规格,都是这种小套间。

    每排瓦房门前小路的对面,都有一排低矮的小房子,应该是各家各户的厨房或者浴室。

    因为只有排水沟,没有下水道,各家各户就都没有独立卫生间,大家解决问题就要走几步路,到公共卫生间。

    这样的居住条件,稍微有些门路的,都走了,空出来的房子也基本上都租了出去。

    虽然条件差,耐不住价格低,啤酒厂位置又好,因而,只要有空房子,不愁往外租。

    如此一来,家属区就变得鱼龙混杂起来。这一片的治安问题,在公安局,也就挂上号了。

    谢杏雨的舅舅家里摆设也很简单,客厅里也就摆放了一个简易木沙发,一个茶几。

    挨墙的地方,立放着一张折叠桌,是来客人时所用的圆形餐桌。

    客厅没有电视,家里唯一的老式大屁股电视,在朝南的那个卧室里。

    南卧室的门一直开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谢杏雨舅舅让梁栋坐在沙发上,走到卧室,小声跟女人交代了两句,把电视关了,然后走出来,关上门,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梁栋对面。

    刚坐下,又站起来,对梁栋说:“喝不喝水?”

    梁栋摇摇头,道:“老哥儿,你就不要客气了,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谢杏雨舅舅叫井立龙,是酿造车间的一名普通工人,干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退休,却发现连个退休工资都领不到。

    妻子也曾是厂里的员工,改制的时候,根据厂里一家只能留一个的规定,就下了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