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这等礼仪之辩是天大的麻烦,李隆基沾都不想沾,不等李林甫说完,已淡淡道:“他不是薛灵之子。”

    “那……少府监的文册上,犹记录薛平昭是薛锈之子,是否改过来?”

    李隆基脸色一沉,道:“朕赦免的是薛锈蓄养的孤儿薛白,还不明白吗?”

    “臣明白了,薛白揭发薛锈谋逆之罪证,大功脱贱,臣这就为他落籍。”

    李林甫领了口谕退下,心里一直想,事涉三庶人案,薛白竟还能得到圣人的宽宥?虽然找了个理由,这口子一开,难免有一些人会因此萌生出为废太子平反的奢望了。

    ……

    金吾静街,一路回到平康坊右相府,李林甫第一件事就是召薛白来见。

    他让李岫亲自去。

    “阿爷,孩儿是否与他说,是为了给他身份?”

    “不必说,他若不来,那便由他。”

    这般说,是因达奚珣曾招薛白前来,遭到了拒绝。

    李林甫心胸狭窄,早憋着怒气,当然,薛白得罪他的次数多了,再狭窄的心胸也是能通气的。

    倒没想到,只等了小半个时辰薛白便到了,他送别了高适,第一件事就是到右相府。

    李林甫正在批阅公文,得到通传,皱了皱眉,莫名感到不悦。

    “竖子来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