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翙脸一板,叱道:“你知道本官在敌穴里打探到了什么吗?!等到了石岭关,自有你向本官赔罪的时候。”

    杨光翙不用猜都知道那加急文书上会是什么内容,想必此时太原府的官员们已经接旨,并且商量好了。

    杨光翙连忙起身,趋步快走,出了公廨。

    “府尹,圣意到了,责令太原府立即平息变乱、把王忠嗣押遣回长安。”

    一般而言,府署中的高官多是用马桶,且有专人清理。只有下人杂役才会到西北角又脏又臭的茅房里去。但此时杨光翙要的就是借机远离是非,遂一路直奔茅房。

    “府尹能保证不会再次包庇吗?”

    “尔等放心。”杨光翙道,“本官一定谨遵圣意,今日便调兵遣将。”

    “他们在那里!”太原官员的呼喝声更近了,已然赶到了院子附近。

    他这辈子还没这般狼狈过,不由大哭道:“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圣意来了,便是我愿意听你们的也已经没用了啊!”

    果然,不多时就有密集的脚步声与吆喝声传来,是太原官员带人来了。

    杨光翙立即起了半身,把门关上,栓子拉牢。这一刻,他终于松弛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肠胃中的搅动感已卸去,他还有了安全感。

    “不、不行,还差一点!”杨光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溺桶搬到门边抵着,大喘着气道:“快、快了。”

    危险迫在眉睫,可他根本无法思考,大脑只能接收到肠胃的不停催促。

    与此同时,有高呼声远远传来。

    杨光翙几乎是以恶虎扑食般的动作冲进茅房,在这之前,他已经解掉了腰带,撩起了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