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卿,把之前的案情,也说一下吧。”

    郑叔清面无表情对颜真卿吩咐道。

    今天这桩会审没有任何意思,一切都在走过场。事后安禄山被软禁甚至下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随后,安禄山便会被圣人召见,然后他会对于圣人的“宽宏大量”与“推心置腹”感激涕零。之后安禄山会被赦免,案件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搁置,但这并不妨碍成为安禄山事业上的一个污点和隐患。

    将来基哥要整安禄山的时候,只需要说查到裴宽一案的新证据,需要他回长安述职协助调查就行,连撤职查办的理由都不需要额外去找了。

    “好的,郑正卿。”

    颜真卿微微点头,压住心中的腻歪,翻开一个卷宗念道:

    “裴尚书遇刺第二日,金吾卫于平康坊内一个胡饼铺中擒获嫌犯,并扭送大理寺过堂,由郑正卿亲自审问。

    其间,嫌犯供述右相李林甫为主使,回京述职的河西节度使方重勇全盘策划刺杀,随后趁差役不备,撞柱身亡。

    至此,案情陷入停顿之中。

    由于仅有嫌犯一面之词,因此右相与方节帅均非涉案。今日到大理寺衙门,不过问案而已。”

    颜真卿并不确定安禄山有没有刺杀裴宽,但他知道此案中李林甫和方重勇必定是无辜的。

    最后面那句,是他自己私自加上去的评语。

    换言之,嫌犯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指控二人。李林甫和方重勇,仅仅只是本案的“证人”而已。

    “郑正卿啊,你们审案就审案,不要看着朕。是你们审,不是朕在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