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真正把我当做你的妻子过?”她冷声质问。

    这句话已经很重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璋,紧攥的拳头松开又攥住,攥住又松开。

    终于开口出了回营帐后的第一句话:“娘子,你身怀有孕,我不想让你担心的。”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怎么会不当你是妻子呢,裴璋此生,只有谢云停一个妻子,也只认谢云停一个妻子,这里,全部都是你,住不下别人了。”裴璋拉起谢云停的另一只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膛。

    少年胸膛里热烈的鼓点,似乎在诉说着少年炽烈的深情,可谢云停更注意到,少年的胸膛,干瘦的吓人,她手放上去,甚至觉得硌手。

    这才过了多久,她丰神俊朗的相公,身子就变得这么单薄。

    谢云停狠狠地松开了对裴璋的钳制,猛地转过身去,将眼里泛出的湿意憋了回去。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冷声道。

    裴璋看出了谢云停的心软,将人揽过来,“娘子,对不起!”他把头深深地埋在谢云停的肩上。

    谢云停到底是没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裴璋似乎想把这么久以来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一般,不停地絮叨着。

    “对不起娘子,是我没有用,害你一次次为我担心,一次次为我奔波,怀孕的时候是,刚生产完又是这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甚至,儿子,孙子,我都做的不合格,总是让你们为我担心。你不知道,你生产临近的日子,我每天有多么担忧,都说生产是妇人的鬼门关,我好怕你出什么意外。”

    不知不觉,谢云停的肩部已经湿了一大片。

    裴璋在人前,运筹帷幄大元帅,是军中的主心骨,可是此刻在谢云停的面前,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谢云停越发的心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