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用手拍了拍树干。

    有些梧桐树虽然还笔直的站着,其实它的心已经空了。

    不知情的人还等着它来年开春出新芽,但早在这个冬天,空了新的梧桐树其实已经死了。

    沈漾轻轻环抱住大树,把脸贴在冰冷潮湿的树干上。

    她闭上眼睛,眼泪沿着眼角无声滚落。

    很早的时候,他哥告诉她,有苦难尽量不要跟爸妈说。

    因为他们帮不了我们,也会睡不着觉。

    可即便这样,她也没能让父亲好过一点。

    她从小被送进战家,他父亲没能陪她长大。

    而她,也没来得及陪着父亲慢慢变老。

    好些个晚上,她陪父亲在自家院子的枣树下看月亮,月光总是把她跟父亲的影子拉出来一长一短。

    原来啊,那一长一短,长的是她的影子,短的是她父亲的日子。

    凌晨三点左右的马路边,天空淅沥沥下着小雨,一个女孩想念她刚离世的父亲,抱着空心的梧桐树哭了好久,好久...

    女孩身后的马路对面,一个男人远远的望着她,陪着她也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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