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相府的格局实在是太怪了,旁人的喜房理应设置在里屋卧房,这活阎王倒好,竟独独将喜房设置在一处独立的阁房里。

    阁房一旁便是水榭,有一片种满荷花的池子。

    看着是挺好看的,但这般潮湿的屋子,这阎王住着难道不难受吗?

    她慌忙将喜服披上,做出一副从外头观光归来的假象,小心翼翼踏进屋子,直到确认那活阎王还躺在地上,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拿走的东西一个个回归原样,早知晓要回来,她便不带这么多东西了,实在硌得慌。

    她轻叹一声,再次回到霍桑身旁,蹲下|身顺着烛火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早在市井里她便对这位宰辅有所耳闻,他是大瑞年纪最小的宰辅,年仅十五岁便在科举获得首榜首名,更是在三年后被封了宰辅。

    普通读书人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未必能走上这条路,他只用了三年便走完了。

    可谓是天赋异禀!

    而且在那一年,京都发生了内乱,为了抓内党,大街上时不时上演一出自相残杀的场面,百姓苦不堪言。

    那一年,她十岁。

    正带着阿离四处谋生,险些饿死,有一次,更是险些死在了一场自相残杀的闹剧里。

    好在内乱很快便平息了,新帝刚登基,便举行了科考,为了防止有残余内党混入,当时的题是迄今为止最难的。

    她记得当年她带着阿离路过学塾,整日里听着那些学子们怨声载道,还有人嚷嚷着恐怕这辈子都考不上功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