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和父亲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打压着长大的,爷爷还总说他们不懂事,对小奶奶不敬,小奶奶就在旁边做白脸,不停为他们说好话,让爷爷更觉得小奶奶善良又无辜。

    小奶奶本来想捧杀两人,没想到两人实在优秀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反而她生的几个孩子被宠坏,根本不争气。

    大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来,老头子年纪大了,开始欣赏能干的儿子,同时也为了能干的儿子以后能拉拔他那不争气的小儿女,主动求和,并在事业上帮助大伯和父亲,大伯父和亲完全不清高,认为本来就应该的,爷爷给他们就要。

    大伯和父亲越走越高,自己的儿女却像烂泥一样,怎么扶也扶不起,小奶奶眼红的不行,几次偷偷使阴招,都被大伯化解,还被大伯狠狠打脸。

    她实在没招儿了,只能想办法拿捏两个人的婚姻,大伯他控制不住,就想拿捏她爸的,谁想到她爸根本不理她,直接和她妈商槿慧结婚,气得小奶奶不停给爷爷上眼药说她妈出身不正,说外公外婆是资本家。

    老头子听信枕边风,让她爸离婚,不然就断绝关系,她爸在大伯支持下直接断绝关系并转业到沪市钢铁厂做厂长。

    运动开始,小奶奶一边眼红她妈娘家有钱,一边想办法举报,想搞垮她爸,没想到外公外婆更直接,登报和所有子女断绝关系,不牵连任何一个儿女,小奶奶被迫收手。

    陆淮川默默握住她的手,“我以为我爷爷够烦人了,没想到你爷爷比他还讨厌。”

    程宝姝很乐观,“还好啦,爷爷对我们小辈没那么苛刻,大伯和爸爸一直和我们说,只要爷爷还在位,该讨好讨好,绝不能让那个女人生的儿女占尽便宜。”

    陆淮川听了若有所思。

    程宝姝继续给他讲妈妈这边的情况。

    她外公商万年是商家长子,商家兴于清末民初,靠办印染工厂起家,是江浙沿海一带显赫的商贾大户,最鼎盛时,商家几乎掌控了全国纺织产业的大半壁江山。

    建国后商家一直是党的坚定拥护者,在试验公司合营计划时,外公积极倡导,他所持股的纺织厂是全国首家递交公私合营申请书的私营工厂,起了全国性的示范和宣传作用,被领导人称赞为民族资本家的首户,后来外公还当上了沪市市长,兼任纺织部副部长。

    但运动期间他因为靠边站,吃了不少苦头,在一次抄家中腿被打断,从此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不仅如此,阴天下雨还会疼痛难忍。

    之后就被安排在机关食堂的锅炉房运煤和打扫厕所,后来因为她爸的关系改看大门,没那么辛苦。